詩篇是孕育教會音樂的搖籃。詩篇不只是舊約聖經與以色列的詩歌,如聖安波羅修 (Ambrose,第四世紀著名的教父) 說的,詩篇更是「教會的聲音」。詩篇持續對教會產生引力,成為教會的詩歌。以色列人最早在聖殿以及會堂崇拜以及個人靈修就使用詩篇,第三世紀特土倫在崇拜中證實詩篇的重要性,第四世紀君士坦丁堡牧首約翰一世說:「實際上在教會崇拜中,詩篇是開頭的、中間的與末後的。」後來修道士唱的每週詩篇集,以及最受基督徒喜愛的靈修書籍《默想基督》(The Imitation of Christ, Thomas a Kempis著) 從摘錄詩篇的篇幅比從福音書摘錄多得多。馬丁路德創作聖詩取自詩篇,加爾文派信徒唱詩更是全部使用詩篇的韻律版本。
聖經研究學者John Lamb 概括論述了希伯來崇拜、新約聖經、東西方的教會、路德會、改革宗教會、聖公會與蘇格蘭教會的崇拜如何使用詩篇。詩篇不只運用在不同的基督徒團體,也用在各式各樣的聚會—從聖餐、洗禮、修道院的晨禱與晚禱、自由教會的敬拜到個人靈修生活。詩篇有著豐富的系統註釋書籍、譯文、靈修小品與音樂作品。
以「詩篇」為標題的書籍與樂譜在耶魯神學院圖書館查詢,可找到九百多筆。在路德神學院圖書館可查到2199本關於詩篇的書。近代教會崇拜中讚美詩的「復興」並非僥倖;詩篇是教會的血脈,並且持續復興中。諸如詩篇23篇、84篇、90篇、100篇、130篇和150篇,都深藏在許多人的心裡。牧師使用這些詩篇安慰生病的人,教會的改革者與復興者也多次使用詩篇。
詩篇可以念,更可以唱,適合初學唱歌的人。豐富的詩篇音樂範圍極廣,從最簡單的到最複雜的都有。例如路德會的崇拜手冊裡有最簡單的詩篇,適合每個人。最複雜的,例如作曲家史特拉汶斯基的詩篇交響曲(Igor Fyodorovich Stravinsky, Symphony of Pslams),以及需要細心排練的聖公會的合唱曲。在最簡單與最複雜之間更有數不盡以詩篇為歌詞的詩歌與經文歌。
為什麼是詩篇?很少人會對教會選擇多少詩篇、多少音樂因詩篇而產生、多少人唱詩篇而提出質疑。答案很複雜,視如何研究而定。
詩篇的文字
在一場聖詩協會的演講上,學者Patrick Miller說明詩篇150篇—也就是整部詩篇的結尾—為著所有事物讚美上帝,並不只是一種文學上的手法,而是期待全宇宙歸向上帝。他說西敏寺要理問答第一條定義「人生在世主要的目的」就是榮耀上帝。詩篇以及教會音樂與讚美上帝關係最密切。
詩篇不僅向上帝獻上讚美,Miller 也談到詩篇的哀歌。Claus Westermann寫的書標題為「詩篇中的讚美與哀歌」(Praise and Lament in the Psalms)。Walter Brueggemann寫了一本關於詩篇的書叫做「以色列的讚美」(Israel’ s Praise),另一本叫做「詩篇禱告集」(Praying the Psalms)。詩篇不只讚美上帝堅定不變的愛與信實(詩篇117),也等候上帝(詩篇88、130),掙扎懇求上帝不要撇棄(詩篇22)、訴求公義(詩篇1)、審判(詩篇82)、為伸冤哭喊(詩篇109、137)、沐浴在恩典中(詩篇23)、徜徉在上帝的殿中(詩篇84)、對比上帝的永恆與人的有限(詩篇90)。
詩篇以令人信服的方式明確表達我們如何面對人生的高峰與低谷。我們掙扎於上帝看似令人困惑的仁慈與憐憫,上帝則以不變的愛與信實面對我們向祂對抗。在人間悲劇中我們看到殘忍與不公義的事,對照日常生活與宇宙生命,皆召喚人以公平慈愛對待他人。詩篇大多時候讓我們與上帝面對面,我們稱頌上帝因為祂為我們行大事,詩篇的內容告訴我們該唱什麼、為什麼要唱,以及為什麼這些詩歌值得吟唱,這些歌表達上帝無限的能力,所以教會應該要唱。詩篇也暗示為什麼膚淺的音樂無法乘載如此強而有力與意義深廣的詩歌。
(取自 Te Deum— The Church and Music, Paul Westerrmeyer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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